2015年2月11日 星期三

《身處沒有尺度的國度,提防你那冷徹的理性》

(圖片來源︰Protest Times)


我提醒你,有些鳥兒不能關在籠裡,牠們羽毛太鮮艷。


盧梭說:「人生而自由,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」(Man was born free, and he is everywhere in chains),這個說話重點在後段,有群體便有枷鎖,而且無孔不入,即便你獨處的時候,譬如哪天你起來,迷離倘恍,雜念由生,靈魂早已遨遊太空,忽然陽光流轉,你猛地醒來,驚覺返回現實,傷春悲秋,所傷所悲,無非是理性充斥,理想幻滅,而更重要是,你沒有勇氣超越你那冷徹的理性。


《動物農莊》的故事是這樣,農莊的動物們有天醒覺主人仲斯的暴力虐待,密謀武裝革命,結果一舉推翻,人類獨裁就此落幕,由豬為首的動物主義興起,農莊由動物自治,經濟獨立,自給自足,並立下七誡,維繫動物平等。


偉大的故事當然以悲劇收尾。


兇狠的拿破崙(豬)除去政敵雪球(豬),並且造謠生事,一方面激起動物之間的內鬥,文革式批判雪球;另一方面,營造「仲斯會反攻農莊」的假想敵,藉以鞏固統治,養尊處優。動物們的智慧及不上豬,更重要的是他們恐懼拿破崙身邊窮兇極惡的鈴環大狗,儘管羊群曾痛聲疾呼,但其他動物們仍然無動於衷,奢求安逸,還引七誡為例,平息衝突,結果七誡被拿破崙偷偷篡改,溫水煮蛙,動物們漸成奴隸,卻怯於抵抗,三緘其口,虛與委蛇。


在激進抗爭以外,你看不到制度的暴力,或者牠比你想像中脆弱。


Foucalt在《規則與懲罰》中借用Bentham的圓形監獄設計描述制度權力的策略,這種監獄採用全景敞視(Panopticism),周圍成環型建築,並單間分隔,中央塔樓透過窗戶,可以一覽無遺地監控囚犯的所作所為,監視無所不在,無需通過拷打便使囚犯就範,產生出一種真實的征服。


制度暴力可以反映於「民鬥民」的無盡爭辯─衝擊是無可救藥的惡棍廢青,左膠只會不加思索的張口罵人,和理非擁抱寬闊的言論自由。說到底,冷徹的理性應要提防提防。


我提醒自己,有些鳥兒不能關在籠裡,牠們羽毛太鮮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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